滴滴滴滴滴──

  睜開眼睛,爬起床胡亂的拍掉鬧鐘,打了個呵欠,繼續倒回床上。

  雖然已經不參加晨練好幾次了,然而還是每次轉鬧鐘會習慣轉早,然後埋怨著下次一定要把他轉晚一點。

  叩叩。

  啊啊……幻聽吧。將臉埋到枕頭裡面,裝死般的想著。

  叩叩叩。

  放棄吧,他是不會妥協的。

  碰碰碰碰!

  不耐煩的站起身,拉開門,原本想怒吼「吵屁啊我再睡覺啊混蛋」之後的話後,看著站在門口的人,卻愣住了。

  「笨蛋火神?」

  「起床晨練了啦!」背著背包、站在門口,一臉寫著「你很煩」的火神大我看著傻掉的青峰大輝,開口:「你傻了是不是?」

  反應過來,轉身後伸個懶腰,「再怎麼練習都一樣啦,無聊死了。」

  「喔?」火神大我站在門口,「你如果再不練習,1 on 1就會輸。」

  「輸給你?啊?」挑眉,走進自己的房間裡頭,將穿著的汗衫脫掉,換上衣服,「等等走著瞧。」

  帶著笑,火神大我依然站在門口,對內喊著:「你還有五分鐘。」

  「吵死了!」



  第一天在介紹的時候,青峰大輝冷漠的看著周遭的人投以每種不同的眼神。他可以讀到裡頭的驚嘆、意外、崇拜,甚至還有不屑和不滿。

  「什麼是奇蹟的世代?」此時此刻,青峰大輝卻聽到隔壁的隔壁傳來這樣的問話。

  「你不知道什麼是奇蹟的世代?」旁邊的人壓低聲音,「他們可以被喻為是十年來最強的中學生,是天才啊!」

  「所以很強?」

  「廢話!」旁邊的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
  然後青峰大輝轉頭過去,可以看見問話的那個人投來了一個注目,在他的野性直覺中,只能嗅到一絲的挑釁。

  跟教練打過招呼之後就坐到一旁,反正教練或隊長也不會要求他一定要參加訓練。

  看著那人靈巧的活動、充滿力道的灌籃以及熟練的活動,青峰大輝嘴角勾起一抹笑,冷淡而充滿譏諷的。

  這個人,滿強的。

  然而他早已經忘記了遇上「強」的感覺是什麼,因為再怎樣的「強」,也是比自己弱。

  「欸,你幹嘛不練習?」

  回過神,看著已經流下汗水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,語氣不甚好的問著。

  「啊?練習?」哼了一聲,「算了吧,無聊。」

  對方沒有回話,只是用著明顯帶有攻擊性的雙眼看著他。

  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
  「火神大我。」

  「喔……你還是快去練習吧。」青峰大輝伸了個懶腰,準備往外頭走,「不要讓我覺得無聊啊。」

  趕快變強,然後讓我感覺到一點樂趣吧。──青峰大輝哼了兩聲,往練習室走去打算直接換衣服去教室。

  後來從桃井五月的嘮嘮叨叨中才知道──火神大我是個從美國回日本的歸國子女,按照對方的說法是個前途無限的球員。打了個呵欠,抓了抓肚子,然後被念了幾聲。

  就算前途再怎樣無量,在還沒有成長前如果受到扼殺,最終還是會走向絕望吧。

  絕望的眼神,青峰大輝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不想再看了。

  無聊的翹掉了晚間的練習,邊拎著從便利商店買回的食物、漫畫、寫真集邊走回自己的宿舍,停在自己的門口前,眼睛微微瞪大看著旁邊同樣很意外的人。

  「你在幹嘛?」

  「這是我房間,我才要問你幹嘛?」

  「……這是我房間。」

  結果他們成了鄰居,看著他們的隊長用著「哎呀、好巧喔」的口氣在說這事情的時候,他可以看到對方笑容裡頭的陰謀。

  ……當他被挖起床晨訓的時候,他都會後悔前一天應該拿球對著今井翔一的臉來一記灌籃的。



  在第一次小型比賽的時候,青峰大輝可以看見火神大我對於籃球的執著。雖然他還是用壓制般的方式贏了對方,然而在小型比賽結束後他看到的不是灰心喪志的眼神,而是更加的灼熱。

  莫名的,青峰大輝感覺到很煩躁。

  「火神君果然很厲害呢。」

  「啊、嗯……」邊翹著二郎腿邊坐著兩腳椅,當隊友、宿舍住在隔壁都還不夠,他們居然還是同班。

  「阿大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!」

  「有啦有啦,你要不要先回教室啊?」

  「好啦,那我先回去了,放學要來練習耶!」

  「啊、隨便啦……」

  看著坐在右前方,桌上放了五人份的的麵包,然後他手上還有兩個……

  「這真的是人的食量嗎?」雖然他們還在成長期的階段,但是這樣的食量,基本上已經超過「人類」了吧?

  感受到後頭的視線,火神大我轉過頭,看著那個被發現卻絲毫不掩飾的人,開口:「欸青峰。」

  「幹嘛?」挑眉,從兩腳椅變回四腳落地。

  「你今天放學會來練習嗎?」

  「不是很想耶。」又是練習。翻了個白眼,青峰大輝打了個哈欠,「你幹嘛一直要我去練習?五月給了什麼好處喔?」

  火神大我又咬下一口麵包,咀嚼著,「沒有啊,想說練習完可以1 on 1。」

  「啥?」

  「1 on 1啊。」

  「你贏不了我的。」

  「我知道啊。」再拿來一個麵包,將包裝撕開,「但我會贏的,一定。」

  青峰大輝抬眼,第一次正式的將火神大我這個人從上掃視一圈。

  「很有趣。」

  雖然知道自己無法獲得勝利,卻依然執著著與強者的交鋒,並且強調自己之後會獲得勝利。

  「好啊,我就勉為其難的去一下吧。」

  然後,青峰大輝看見火神大我露出小虎牙的笑容。

  那種感覺,或許就叫作第一次吧。







  青峰大輝毫無懸念的成為了桐皇學園的王牌,火神大我緊追在後頭,雖然兩個人的能力都相當出眾,但是每次只要兩個人同時上場就會……

  「白癡!你應該要傳球給我!」

  「我灌得進為什麼要傳給你!?」

  「你下次傳給我!搞不好還可以再多追加幾分!」

  「啊下次再說啦!」挖了挖耳朵,拿著毛巾擦拭汗水。

  「青峰大輝!」

  看著兩個前鋒吼得面紅耳赤的,今井翔一看向在一旁苦笑的桃井五月,而後者則是無奈的吁出一口氣,「你們要吃檸檬嗎?」

  「你的我才不要──嗚噗!」嘴巴被塞進一顆檸檬,始作俑者不是那個做出殺人料理的少女,而是上一秒還在吶喊的人。

  「你吃這個就夠了!」火神大我邊咀嚼著自己帶來的檸檬片邊笑著說。

  「給我啊混漲!你做來就是要給我的!」將整顆檸檬丟回盒子裡頭,青峰大輝伸長手臂打算搶奪對方的東西。

  「你走開!可惡!」火神大我一邊閃躲一邊怒吼著:「我不是你媽!」

  「好吵……」聽著越來越趨近於幼兒化對話,身為隊長的今井翔一抓了抓臉,不打算給予什麼評論。

  「不覺得他們兩個很像嗎?」無奈的聳聳肩,桃井五月放下自己的料理盒。

  「不太一樣唷,尤其是最近。」微微睜開眼睛,今井翔一露出一個笑。


---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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