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好意思,赤司君。」那個男孩的臉龐很平靜,語調毫無起伏。

  雙眼微微瞇起,最後,他還是嘆出一口氣。

  「退部允許。」

  在離開前,那個男孩很平靜的望著他,開口。

  「是你贏了,赤司君。」

  ──不,我已經輸了,全盤。





  接起電話,聽筒裡傳來的是對方熟悉的聲音,一如那些年一般完全毫無改變。

  「赤司君。」

  「哲也。」

  「請問是否方便到車站接我一下,我人目前在出口處。」

  還是跟以前一樣總給人一個出其不意呢,他無奈的提起自己的包包,跟學長和教練說了一聲,便前往車站。

  他還記得,那個時候他可以看見對方眼中還在燃燒的東西。

  說穿了,自己當時也不過只是把一些東西硬是加在對方身上,真正發揮出那股力量的,是青峰大輝,兩個人之間的感覺,他也看得出來。

  青峰大輝對那個人事多麼重要,他是知道的。

  如果可以,他也想要保護那個人,然而他也知道硬是留著對方在身邊,是一種傷害。

  傷害他、傷害那個人。

  所以當時,當那個人說出「喜歡」的時候,他不自覺的傾身向前,兩個人雙唇的距離只有那樣的一點點。

  溫熱的吐息潑灑在彼此的皮膚上,有點癢癢的。

  下一秒,他卻離開了。

  就連這樣的距離,都會感覺到有一股疼痛。或許他想要就這樣豁出去,或者是任性一回。

  但不可以,那是不被承認的。

  情與愛只是一種阻隔在勝利之前的罪孽而已。

  赤司征十郎閉上眼睛沉默幾秒,不知道為什麼,說出了那句話。

  「對不起。」

  ──就算是一樣的心情,雙唇也無法觸碰到。

  自以為這樣是保護了自己的團員,但看著那個人第一次露出如此受傷的表情,他下意識的逃避了。





  「赤司君。」

  「怎麼這麼突然?」兩個人走在路上,漫無目的,黑子哲也也沒有說出自己的目的或者是來到這裡的理由。

  「請問還記得我那時所說的話嗎?」

  赤司征十郎笑而不語,看著眼前還穿著高校制服的人,時間沒有在黑子哲也做出什麼改變,那雙眼睛依然是那樣的清澈、毫無雜質。

  曾經試想過,若在那雙眼染上什麼顏色,應該也很好看。

  若是染上的是自己的顏色。

  感覺到黑子哲也牽起自己的手,回過神,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。

  他想過,如果可以,很想要將這個人抱進懷中,然後親吻著對方柔軟的雙唇。

  如果。

  「我喜歡你,赤司君。」

  「我也是。」

  看著黑子哲也意外而外露情緒的表情,赤司征十郎再也忍不住的笑了。

  先說出喜歡的人,不一定是輸的那一方。忍受不了先動作的那個人,才是輸的那一方。

  罷了。

  栽在這個人手上,他也認了。

  「是你贏了,哲也。」

  手一個用力,將對方拉進自己的壞中,低頭親吻著對方的雙唇,一如想像的溫暖和柔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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